欢裴度握着他手腕时带来的温厚安心,所以在裴度抬手覆上他的脊背时,身体很自然地顺着裴度的力道朝着裴度靠过去。
裴度的手指没入沈溪年身后的发丝,触碰到少年的后颈,轻而慢地揉捏。
这样的动作似乎也并不算出格,但沈溪年就是控制不住地眼睫颤动,手指紧紧攥着膝上的衣角。
“愤怒是不受控制的情绪,人一旦陷入那样的状态,说出的话无法收回,做出的事也将难以挽回,所以溪年,我不会放任我陷入愤怒。”
裴度的手心很烫,指腹的温度却不高,只是每每划过沈溪年的后颈肌肤,慢条斯理地轻轻揉捏时,总会让沈溪年幻视自己是一只被拎着后脖颈的猫。
沈溪年大着胆子,抬手拽了裴度的手腕,用力握在自己手里,报复般的学着刚才裴度的动作,也对着裴度的手指又捏又搓。
惹得裴度低低笑出声来。
沈溪年听着裴度的笑声,心中却逐渐生出酸涩。
在面对裴度的时候,他总会免不了生出一种看见大山的感觉。
年长者见过太多的山川河流,遇见过太多的聚散离别,他总是稳定从容,温和笃定。w?a?n?g?阯?f?a?b?u?Y?e??????????ε?n?2?????????????????
那些笨拙的青涩,莽撞的兵荒马乱,好像只属于一头栽进这片浓郁暮色的少年郎。
沈溪年知道,对裴度来说,小鸟是独一无二的,沈溪年是最最重要的,可裴度总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师长的位置上。
对沈溪年而言,这样的确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丢丢挑衅教条的背徳刺激感,但他有时候也总会想,为什么裴度就能总是这么平静淡定,理智从容呢?
是不是因为,沈啾啾是一只小鸟,而沈溪年在裴度眼里,从来也只是还没能长大成熟独当一面的学生?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