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将黎樾微弱的声音带到信步而来的齐靖安耳中。齐靖安更是志得意满。
“怪道皇叔怎么派了个大夫带队,原来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贱人。”
正说着,他面皮动了动,扯出一个笑来,看了一眼远处的黎樾,立刻将视线挪开。
“真不知道这贱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入皇叔法眼,都已经这样腌臜不堪了,皇叔还不离不弃。”
齐靖安话音未落,身后就有亲随低语报信,说是北庆王另一支部队正朝天水乡而来。
齐靖安微微颔首,表示了解,继而抬手下令,命人将二人射杀于此。
黑色的箭羽与洁白的雪花在空中交错,齐胤煊带着黎樾躲进茅草屋,随手寻了块破布抵挡射入房内的利箭。
“皇叔!放弃黎樾吧。”黎樾坐在地上,眼看着齐胤煊被迫在这逼仄的空间,为了顾她周全而委曲抵抗。
她昂起头,茶色的眸子里泛着莹莹水光,那线条完美的狐狸眼形与流脓生疮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忍直视。
“黎樾与皇叔不过萍水相逢,皇叔实在不必如此……”她本是强弩之末,为了劝说他离开费尽了心力。
“本王说过,要带你回北庆,就不会食言。”
箭雨太过密集,饶是齐胤煊有如神助,不过一盏茶功夫,也已然落了下风。
屋外齐靖安接过将士递过的箭羽、长弓,熟稔的拉弓、上箭,瞄准的正是不远处的北庆王。
“皇叔小心。”
黎樾动了动唇,费尽力气才吐出了这四个字,刚想让对方小心,齐胤煊便带着她躲过了齐靖安这一暗箭。
可他们躲过了这暗箭,却没躲过更加密集的箭雨。齐胤煊只能将他护在怀里,任由箭羽没入他身体。
屋外北庆王另一亲随卫队终于抵达,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茅草屋处,暗地将齐靖安卫队斩杀小半。
两军交战,屋外攻势疲软,可黎樾此刻却没有心思去关心,因为身前护着她的齐胤煊倒了下来。
他的身躯如山沉重,几乎要压垮了她。“皇叔……”黎樾眼睁睁看着他倒下,这才看到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箭羽,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她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每一次死别都让她倍感无力。如今眼看着齐胤煊倒下,她越发悔恨交加。
“别哭。”齐胤煊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流逝,还要安慰她,“司霆他们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