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哥哥第二天就离开了,在外晃**了半月有余,最后还是走上了仕途,为齐靖安出谋划策。
前世助齐靖安夺位的时候,有一次与二皇子交锋失败,齐靖安为了明哲保身,不得不牺牲一个左膀右臂,那时哥哥就被当做替罪羔羊推了出去。
就在哥哥被投入监牢的第一晚,黎樾前去探望,哥哥却和她说了些以前的趣事,黎樾那一晚流了一夜的泪。
哥哥那夜曾说,母亲为她取名为“樾”,“樾”之一字,只表树荫,说她生来是要由他照看的。
“楌”之一字为树名,楌树高大,生命力顽强,足够荫庇在它身下的草木,他是生来就为妹妹遮风挡雨的。
他这一生为妹妹生生折去自己羽翼,放弃经商梦想,踏上仕途,也合该为妹妹甘愿赴死。
第二天,哥哥在牢里自尽了。哥哥自尽,事情无法追查,死无对证,齐靖安就此化险为夷。
她上一世亏欠哥哥良多,如今重活,听见哥哥归来,更是悲喜交加。
黎樾一路小跑经过枕流桥,穿过九曲回廊,心急如焚朝絮落阁而去。
絮落阁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两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恰恰坐落在黎家东南角,远远的被隔离开,就如同她如今在黎家的处境。
“姑娘,少爷是傍晚才到的,那时小姐还在宫里,少爷也不回穹宇院,只呆在絮落阁说就在那儿等小姐回来。”
朝露怕黎樾生气,尽捡好听的说,又说黎楌一来就去絮落阁,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黎樾。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黎樾听得有些烦躁,却并不打断。
絮落阁的主子不得宠,连带着丫鬟都懈怠,更别说主子总不在家的穹宇院了。
黎楌是在黎樾用作书房的抱厦内等她的,屋内里有书架,皆是雕空玲珑木板造就,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倒占了屋内一半的地方。
临窗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名人法帖,一方宝砚,笔海内稀稀落落插了几支笔。
黎樾进屋的时候,黎楌正站在书架边,手里捧了本书,看得起劲。
烛火摇曳,黎楌印在墙上的影子也随之而动,微微向上扬起的眉角,动人心弦,狭长的凤目牢牢手中的游记,若有所思。
黎樾瞧着自家哥哥仪态悠闲地模样,蓦地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