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也不推辞,顺势坐到扶椅之中,仍旧朝齐胤煊道:“王爷虽与舍妹有婚约在身,留她长住却是不合理法。”
“长住不行,小住还是可以的嘛。”齐胤煊难得朝黎烨挤出一个笑。
黎樾看他笑得勉强,又压抑着脾气,默默低声提醒道:“兄长黎烨是夫人所出,同臣女并非一母同胞。”
“不早说。”齐胤煊低声嘟哝一句。
“王爷,小生受祖父与父亲之命前来接舍妹回府,家中亲眷都十分挂念。还望王爷成全。”
黎烨上身微躬,少不得又是一番低声下气诉求。
“本王不成全又如何?”齐胤煊手指摁住杯中调羹,一手抬起杯盏将残余茶水一饮而尽。
“王爷若是不成全,小生少不得日日上门讨扰,恳求王爷同意舍妹回府……”
黎烨长篇大论在胸中酝酿,说到兴起之处,少不得站起身来躬身而立。
“你敢威胁本王?”齐胤煊怒火中烧,将手中杯盏掷了过去。
青瓷杯盏在黎烨脚边炸裂开,往四周飞溅而去。瓷片伤到旁边抬着软榻的仆妇。
仆妇痛呼一声,手中软榻砸落在地。众仆妇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王爷,小生不敢。”黎烨不知齐胤煊为何忽然变了脸,连手背上的伤也来不及在意,连忙向其告饶。
“回去告诉黎太师,本王要留下的人,天王老子也请不回去。莫说是他的命令,就是他亲自来本王也是这句话。”
齐胤煊冷冷哼了声,身上凶恶之气不再掩饰,当场众人尽皆压抑难耐。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从死人堆一次又一次存活下来的男人,终于在此刻任由自己腾腾煞气涌动而出。
黎烨傻在当场,在齐胤煊一步步压迫中夺路而逃。屋内仆妇尽皆随着黎烨而去。
满满当当的屋子霎时人去楼空。齐胤煊冷眼望着黎府的人退散,得色着悠悠转身。
他回过身,却见黎樾于红绡帐内秋水明眸笑意盈盈望着他,眼中的恋慕穿过帘帐一浪又一浪送过来。
黎府终于不再派人来催,齐胤煊变脸之后,连伺候黎樾的丫鬟也不敢多嘴多舌。
两日之后,齐胤煊亲自将黎樾送回黎府。因着她伤势,并没从正门而入,直接送她到了后门。
絮落阁原不过是黎府最偏僻场所,由于皇上赐婚的缘故,这两日王公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