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事胖乎乎的脑袋上汗水直流,掏出个手绢就往额上擦。
黎樾扫了眼那手绢,晚絮眼疾手快便抢了过来,递给了她。
手中的手绢布料轻盈,是难得佳品,角落里单单绣了个“宁”字。
“这是哪家姑娘给你绣得?”黎樾随口问了句,就将手中的帕子丢回给管事。
“姑娘就被打趣我了,哪里会有姑娘愿意嫁给我,不过是前几日一个媒人做媒,让我娶个媳妇,那姑娘长得好,我也喜欢得紧,只是要的聘礼太多,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管事陆陆续续把事情说了出来,领着黎樾上了三楼的包间。
三楼的包间比二楼更是雅致,一推开门,扑面而来淡淡的檀木香,显然是迎着黎樾的喜好来得。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打在地上,显出影影绰绰的斑驳光影。
桌椅雕花都是精致不凡,黎樾看得出这管事是下了决心讨好她,只是这些天她已经够出风头了,可不想再管一个酒楼。
“三姑娘,你瞅瞅,我这酒楼的地段,那生意可是从早到晚络绎不绝的,姑娘只需要放宽心买下来,就可以坐等银钱上门了。”
管事一时间有些激动,说得唾沫星子乱溅,他自己也没注意。
“喂,你干什么?姑娘才坐下,你就连唾沫星子都撒上去了,姑娘想买这下也不买了。”朝颜几乎在黎樾微微蹙眉时,站了出来,活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管事一下子不说话了,就怕自己一张口又得遭骂。
黎樾从桌上筷筒里抽了两支竹筷,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你这酒楼我不能买,首先你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黎樾抿着唇,却没有丝毫不满或者怒意。
齐胤煊给她的俩个丫鬟倒是很听话,武力也很高。这几日酒楼主事变着法儿想把酒楼盘给她,她初初只觉得有些端倪,这才派了去查。
“你要娶的根本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是飞雪阁新晋的花魁,而且你也没打算把这酒楼安安稳稳的卖给人家。”黎樾只说了两句,就觉得有些口渴,抬手就要去端杯子。
“黎三姑娘,这茶水还是别喝得好。”房外一阵男声伴随着推门声而来,黎樾转过头去看,手中的杯盏就放了下来。
门外的人,白衣飘飘,白玉冠束发,斜飞入鬓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