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要死,只紧紧将手中药材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便会降低自己心中的惧意。
抬头看了眼天上半隐半现的婵娟,也没有繁星烁烁点缀,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早知道就不出这个馊主意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姑娘也真是的,当初都叫她不要走不要走,现在呢,活该被野男人破了瓜。”
枳儿心里害怕,处在一个寂静无声的环境,自言自语好歹能让她分散心神,往日里对黎悠的怨气也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等到远远瞧见了黎府后门的灯光,提起裙裾,小跑着就过了去,手还未叩上大门,就开始轻声呼唤:“菊妈,开门哪,我回来了。”
枳儿不过唤了两声,这朱漆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不过开么得却不是她口中的菊妈,她心里一惊,手中的药包就落了下去。
枳儿弯下腰伸手去捡,却被另外一支芊芊玉手抢了先。枳儿脸色一白,映在昏黄光晕下,倒是不显。
“枳儿姐姐好像很是珍惜这药呢?”
夜下灯火阑珊,阵阵清风拂过,引得枝叶瑟瑟发抖,吹起晚絮鬓边的髻发,越发显出她的月貌花容。
青葱玉指捻了捻手中的药包,又将指尖装模作样的闻了闻,瞥了眼低垂下头的枳儿,顿了顿才道:“这味闻着倒像是红花呢,枳儿姐姐是生了什么病,要用这味药材?”
关于落胎的事枳儿不太清楚,只随意让大夫包了些红花,如今见事情败露,连忙直直跪下。
青石阶上发出清脆“咚”的一声,枳儿脸上却不见任何痛楚,只拽着晚絮的裙裾就开始求饶:“晚絮妹妹,饶了我吧,是我糊涂了,我和家中表哥自幼两小无猜,一时间糊涂了才误了事……”
枳儿一开始并未想将黎悠扯进来,只想将所有事包揽上身,却不料晚絮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晚絮几乎是在枳儿扯住她裙裾时就蹲了下来,细长的指甲陷进枳儿的脸颊,掐得她脸上沾染着凤仙花残渍。
“六姑娘有了身孕,这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猜猜看,你的下场是什么?”晚絮的话语暂停了枳儿的声声告饶。
“你怎么知道?”她禁不住脱口而出,却在看见晚絮那瞬间的了然而后悔,忙道:“我是胡说的,姑娘并没有孕,我不过是口误。”
枳儿此刻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诈出话来了呢?晚絮却并不在意,反而将手里的药包递给了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