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黎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朝魏氏躬了身子,福了福身。
“母亲要是不想打了,我这就去换装打扮了,可不能让三皇子等久了。”语罢,黎惠径自走进了黎悠的闺房。
魏氏怔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仍旧沉浸在她打了黎惠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瞧了一眼不知何时才能回神的魏氏,黎樾立刻转而朝黎老夫人征求意见:“祖母,堂姐去换装打扮也没带个帮手,不如我带人进去帮帮堂姐。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也帮帮忙。”
黎老夫人被三房这两个孙女闹得有些乏了,转头瞥了眼黎樾,什么都懒得说,点点头,就算是同意了。
今日是难得的艳阳天,点点阳光隔着雪白窗户纸透了进来,在上好大理石制的地板上倒射出一片清明。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水晶珠帘逶迤倾泻,极尽奢华。
黎樾甫一走进黎悠的闺房,铺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郁的迦南香。偏过头一瞧,正好瞧见大宣炉中袅袅上升的烟气。
至于黎惠,她此刻已经坐到了梳妆台前,发髻散开,乌黑亮丽的发丝倾斜而下,将她眉目掩去。
黎樾见她一声不响地将头上珠钗全都拆了下来,蓦地来了兴致,悄声走了过去。
再说黎惠虽走得潇洒,心里的怨怼却并不曾减少分毫。她虽将发髻解开,发了阵脾气,心里还是不乐意。
望着镜中的自己,黎惠忽然觉得很陌生,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偶,只能由着母亲摆布。
就像即将远飞的风筝,却被一根细线把持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挣脱这条细线。
“堂姐,需要我帮忙吗?”黎樾不声不响走到黎惠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就为黎惠梳起头来。
黎惠的的头发细顺柔软,这样的人都是很柔和的性子,典型的吃软又吃硬。
“一梳梳到尾,二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黎樾边梳边轻声念叨。
黎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黎樾放下了手中木梳,这才动了动眼珠,嘴唇翕动着:“你有事吗?”
“堂妹,我只是想着,帮帮你。”黎樾话音一落,为黎悠梳妆打扮的嬷嬷就进来了。
黎樾往后退开,眼看着嬷嬷为黎惠开了脸,画了眉,一点一点涂脂抹粉,画出一个新娘妆容,越发衬得黎惠模样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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