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等了一会儿,就有人轻叩房门,探头探脑进来,环视四周后,终于将视线落在了窗边黎樾身上。
“姑娘。”朝颜站在房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脚下步子也迈得极小。
“你来了,过来吧。”黎樾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回头将视线定格在那漆黑夜幕之下焰火之上。
“你不用害怕,不用担忧,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来,我们好好谈谈。”黎樾的指尖在窗棂上跳跃,清脆的声响汇聚成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朝颜心里有些不安,想起絮落阁里姑娘说的那些话,以及千祥街任由惜时将人打成重伤,她越发看不透这样的主子了。
“大姑娘被打是姑娘设计的?没有人为她疗伤也是姑娘在暗中操作?大姑娘房里根本没有多余的财物,她自杀的金子,也是姑娘送的?今日千祥街,姑娘也是默许惜时那样做的?”
朝颜不由自主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心里想着的却是以前,苏氏还在时,姑娘的温柔敦厚与柔弱怯懦。
听着朝颜的问话,黎樾仍旧在敲打着窗棂,没有一丝一毫要回答的意愿,又或者她正在心中措辞,想要劝诫朝颜。
“你也知道以前苏氏是怎么对待我的,从小就在我身边服侍的丫鬟现在就只剩你一个,咱们之间的情谊是不必多说的,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黎樾的语调平静的犹如窗边桌案,想来是心中有了决定。
“好,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奴婢也不愿多藏着掖着,姑娘的性子有所改变是好事,但也不必逼死人吧?”
朝颜声音有些发颤,高仰着头,迫切期望黎樾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黎樾仍旧没有回过身,她的眼里仍是那满天不灭的焰火,只是眼角却有些痒痒的。她想,或许是这两天睡得太多了吧。
“朝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没有隐瞒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放你出府。”
幽幽的叹惜声被凉风送入房内,带着莫名的沧桑与颓然。
“娘亲当年走得憋屈,这府里哪个不是看碟下菜。我不是君子,做不来宽宏大量。到现在,苏氏贬作姨娘,禁足春泽轩,黎雪也死了,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我这么说,朝颜,你明白吗?”
黎樾抬手点在眼角,指尖有润湿的泪渍,她忙闭上眼,等到没那么想流泪了,这才睁开眼。
可朝颜却将黎樾的沉默认作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