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
黎樾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进门,鼻翼嗅到一股霉味,伴着潮湿与草药的味道。像是一汪浅水,水滑如油,浮在呕吐前翻搅的心头,封住了,反而更想吐。
黎樾站在屋前,踌躇不前,正在纠结之间,晚絮便领着那大夫兀自进了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容华此事,归根结底皆因她而起。她不想伤秦容华,秦容华却因她而伤。所以,她不敢进去,没法子面对秦容华。
黎樾略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秦容留便千恩万谢跟着大夫出来了。
黎樾命人给了诊金并赏钱,又命小厮将人送回去。这才开口问秦容留:“要不,你们搬去芷泉街,那里往来方便,也有个照应。”
“这……”秦容留心想,这自然是好,只是家里一向都是秦容华做主,她便迟疑了,想要回去问哥哥。
黎樾又在门外等她回去询问秦容华。不多时,她便回来了。
黎樾又命人将秦容华从屋子里搬出来,送到马车上,着人将之送到芷泉街养伤,自己则雇了轿子,和秦容留同一顶轿子,慢慢缀在车后。
路上,秦容留照例是千恩万谢,当牛做马结草衔环等话说了无数遍。
黎樾心里有鬼,硬着头皮接下她这些感谢的话,便拐着弯地询问秦容华的伤势如何。
方才手下仆人们将秦容华抬出来,都是连着床单被褥一起的,她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秦容留两个红红的眼睛忽然一眨,纤长的睫毛几乎濡湿,她怕自己哭太多惹人心烦,便道:“身上的伤还好,都是皮外伤。只是那双手,短期之内都没办法用了。”
说完,她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为着哥哥一场春闱名扬天下的大梦破败,为着她悲哀的这小半辈子。
黎樾听见她哭,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干瘪瘪的挤出来一句,“你们搬过去之后,可以安心住在芷泉街,银钱方面也不用操心。你哥哥若是想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只管来找我。”
“姑……姑娘说真的?”秦容留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看起来哭得如何可笑,那嘴角却是慢慢扬了起来,“姑娘可别哄我,我很傻,会当真。”
黎樾点点头,“是,你见着你哥哥大可以这么告诉他。”
秦容留立刻破涕为笑,那脸上又是泪又是笑,笑得格外难看。黎樾没有戳破,别过了脸,只默默想着在金陵如鱼得水的哥哥。
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