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将灯笼递给晚絮,饶有兴致拢了拢身上披风,这才道:“梅妃不就是殿下你最大的依仗吗?”
“谁告诉你的?是梅妃?”齐靖安有些纳闷,他不曾和黎樾提过梅妃一事,梅妃以往同他来信之中也不曾询问过他。
“殿下现在追问这些有用吗?”黎樾不解,“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寻根究底?”
黎樾要从甬道过去,齐靖安却不肯,伸手拽住黎樾手腕,目眦尽裂道:“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被你毁了!”
齐靖安这样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人,一旦发起疯来,比常人也不遑多让,他死命拽着黎樾,不让她离开。
“皇叔不是会参与党派之争的人,这场博弈之中分明是我占了上风,眼看就要赢了。可你偏偏枕头风这么一吹,皇叔横插一脚,我便满盘皆输。”
齐靖安红了眼,拽着黎樾就往梅林外走。夜深人静,他只一味挑着隐蔽的地方,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僻静荷花池外。
晚絮生怕齐靖安会对自家主子不利,追上去想要解救,却是徒劳无功。晚絮眼见此路不通,便转而往霓鸾殿而来。
黎樾被齐靖安一路拖拽到凉亭外,手腕被捏得生疼,嘴上骂道:“齐靖安你发什么疯?”
齐靖安见此处无人,便将黎樾往石阶上一摔,随后将手里的信纸一股脑摔到她脸上。
“我发什么疯?这得问你啊!”齐靖安蹲下身来,伸手掐着黎樾脖子,“如果不是你开口,皇叔怎么会插手此事?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黎樾,是你违背在先,就别怪我找你算账!”
“齐靖安!”黎樾双手死死抠着齐靖安双臂,“不关我的事。”
“贱人!”齐靖安松了手,抬手就朝黎樾脸上扇了一巴掌,狠狠骂道,“当初我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黎樾捱了狠狠一巴掌,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做到云淡风轻。更何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齐靖安。
黎樾下一瞬就抬起手,顺势还了他一巴掌,退回亭子里,怒气反笑道:“齐靖安,当初是我……”
她指了指自己,双目圆睁,一字一句道:“黎樾,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不等齐靖安开口,她继续道:“三皇子您长得好,皇城不知道多少姑娘喜欢你,只要你勾勾手,多得是人为你前仆后继。”
“那又与你何干!”齐靖安思绪回笼,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