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汀兰瞪了她一眼,跪着爬到了晋龄榷脚边,一把拽住了她的袍子:“王妃娘娘,妾身知晓少夫人是您胞妹,但您可不许有半点偏私!是少夫人动手在先......”
“你可仔细点儿,”晋治玉上前去分开了她同晋龄榷:“我妹妹正害口,你若是摇晃她,当心她吐你一身。”
晋龄榷不禁有点想笑。
但方汀兰说的不错,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偏私。往后若是落了口舌在,更加不能包庇晋治玉了。
“少夫人,方才你说方侧妃偷盗,”晋龄榷正了正色:“所盗何物?现如今找着了?”
晋治玉仰起头,轻轻“哼”了一声:“丢了一枚玉佩,我的奴婢亲眼看见的,就朝着宁泰殿的方向来的。”
“那可找到了?”晋龄榷一听这由头,便知晋治玉是故意找茬来的了。她从来不对首饰器物伤神,旁人或许不知,但晋龄榷却是心知肚明。
听见晋龄榷问自己,晋治玉更鄙视方汀兰了:“王妃还说呢。乌漆漆的院子,方侧妃故意不点灯,还找了人来骂我。我身边人打抱不平才还手的,怎么能看清哪位是侧妃金贵之躯呢。”
晋龄榷转首去一瞧,果不其然,不论是兰香还是华香,抑或是其余几个丫头,都多多少少的带着点儿伤。但哪个脸上也不曾像方汀兰这般挂彩的。
“那方侧妃为何不掌灯?”
方汀兰捂着脸,嘟囔着:“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想早些歇息,这才熄了院子里的灯的。”
晋治玉才是不信。
几人胶着十分,院子里头又是一阵响动。原是长青小哥押解着一个奴婢这个朝着她们走来。
“你是何人?”菡萏走过去,仔细的分辨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认得你,你是菱香?”
“那必是宁泰殿的人咯。”晋龄榷扫了眼方汀兰:“方侧妃,认认人吧。”
方汀兰眼见这么些人来,捂着脸瞧了她一眼,目光阴鸷,一言不发。
晋龄榷瞧她这架势:“既然不是宁泰殿的人,一律当作毛贼,打断了腿,再丢出去。”
“啊,王妃饶命!”菱香倏地便跪下了:“奴婢确是宁泰殿服侍方侧妃的。”
长青也道:“奴才察觉她那会儿,她正想趁乱往外跑呢。”
“你跑去哪儿?”
晋龄榷没有严刑逼供,更不曾扯着嗓子喊叫,只是清清淡淡的,却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