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宫出来,一路到绥王府门口,陈氏都拉下脸来一言不发。
马车都开到了府门口,晋治玉姐妹想下车,但陈氏定定的杵在那儿,脸色差的姐妹二人都不敢说话。
终究还是晋龄榷先开口道:“阿娘,要同我去府中喝些茶吗?”
车厢内就靠着窗子和门缝的那一丝光亮支撑,陈氏闷声道:“为何要这样做?那饵料又是从何而来?”
晋龄榷心叹还是瞒不住,于是便一五一十道:“那凌家孤女嫁的陆华最擅水猎,瑞儿同陆华又有着同窗之交,弄些特制饲料来不是什么难事。”
陈氏默默了良久:“即便是如此,你又如何能保证,瑞儿必会博得头彩?”
“无关博得不博得头彩,”晋龄榷深思熟虑道:“要鱼饵这一步,只是确保瑞儿能有机会罢了。若是他真运气不佳,那这番功夫便是白费了。”
“......”陈氏沉默了好一阵,只是看着晋龄榷。
只有晋治玉听得云里雾里:“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瑞儿不是获了陛下赏识,是件好事么?”
“阿娘,若是您不下车,怕是会被人生疑。”晋龄榷不说别的,只能提醒道:“绥王府有好多双眼睛,不是什么清净之所。”
这番说辞还是触动了陈氏。她任由两个女儿扶进了碧霄殿,一切事宜都打点完毕,奉上茶后,这才开口道:“你嫁进了绥王府,德妃一党才有了你父亲做支撑,这朝廷之势有了转变倾倒。我知道你是想给咱们家撇清功高盖主之嫌,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的弟弟以身犯险啊。”
“瑞儿不小了,他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晋龄榷道:“与其到时候吃了好些暗亏才懂事,还不若直接替自己争取奖赏,也能替家里多份保障。”
“可此事要是行错一步呢?”陈氏责备道:“若是瑞儿当时迫于陛下天子之威,忘记了要说出这番话呢?若陆华给的饵料不曾起效,他都钓不上来鱼呢?”
晋龄榷坚定地摇了摇头:“阿爹也在,正因阿爹也在,榷儿这才放心啊!”
陈氏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只是你如此利用你弟弟,我......”
晋龄榷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此事确实是她先动了心思。
“阿娘,与其在这儿想这个,倒不如想想瑞儿之后要如何呢,”晋治玉也明白了此事局势,只好道:“我听侯爷说,那叶鋆是个厉害人物,太学又是个森严之所,可不同于国子学,私塾甚至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