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让晋龄榷多加反应,德妃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说道:“本宫是老了,可受不动岁。不知虞嫔可是累了?”
虞嫔一瞧殿内挂着的钟,惊叹道:“是了。臣妾在长安宫叨扰多时了,便不再打扰了。娘娘快同王妃安歇罢。”
她默默地离去了,殿内又恢复了婆媳二人。
见时辰也不早了,晋龄榷也起身道:“母妃若是劳累了,不若先安歇罢?儿媳服侍您就寝。”
德妃轻笑了一声:“你就真忍得住,不问问本宫那钟太医是怎么一回事?”
“啊?”未曾想到德妃这般直接,晋龄榷直说道:“母妃想告诉儿媳,自然会告诉的。儿媳不集于一时。”
德妃不禁莞尔:“你是鲁国公府出来的女儿,可真是一片好奇心都要忍着。本宫有心告诉你,你听是不听?”
“儿媳自当洗耳恭听。”
德妃徐徐道来:“其实那日理儿到宫中来请太医,本宫后脚也请了他,生怕他是中宫余党,对你腹中胎儿不利。但这盘问下来才知道,这钟胤隧之父,就是当年开出时疫方子的那位钟太医。”
晋龄榷惊讶极了:“这钟太医儿媳见第一面时还问过,他也是平淮人,儿媳闺中密友也有在平淮的呢。”
“你还真信他们举家在平淮呢?”德妃深深摇了摇头:“本宫查过了,这钟胤隧是当年钟太医的小儿子,只有钟胤隧去年到平淮采药制药给人家当学徒当了一年,其余他老子,他哥哥,可都在丹州隐居呢。”
“丹州?”晋龄榷惊得一下子笑了出来:“那可真是太巧了呢,这不等同于送上门儿来了。”
德妃轻轻拨动着护甲:“可别高兴得太早。此人能不能活着进你绥王府还回事儿呢。钟老太医当年一事垂舞公主早就知道了,若是她在你之前杀了他,那你们再找人证可就难了。”
晋龄榷着实是不曾想到这一层,她有些慌乱,起码看起来不那么镇定:“此事还需儿媳修书一封才好。”
德妃满意的点头:“这样一来,可保万无一失。此人在手,垂舞往后再想在幕后挑拨绥王府同昌王府,动摇皇室根基,怕是不能了。”
晋龄榷此时此刻是真的对这位女人深感钦佩了。寒氏落败之族,德妃却能在不靠母家的势力平平安安生下两个儿子,还能位列三妃。若是没点儿势力手腕,当真是不能有现如今这番成果的。
“得了,本宫也困了,”德妃给她指了指东边:“侧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