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戴着这副青木面具。
除了他的亲人,师傅,还一个至交,再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忘记来时路——他尽量忘记过去。
但是有些东西是镌刻血液中,灵魂里的,忘不掉的。
比方师傅,亲人,还有生命中那些美好的画面。
忘不掉,就难得结果,难找到《九死神功》,这让他很苦恼。
这些年,他一直寻找《九死神功》,但是却始终无果。
……
这次许刺宁不远千里来到北境地界儿,是准备办一件大事。
又走出一段路,前方有一条溪流,河水未完全解冻,还有冰凌。
许刺宁来到溪边,蹲下身体,摘下面具。
他有一张俊朗坚毅的面容,眼睛不大,却眸光熠熠,略微上扬的嘴角,透着自信和几分不羁。
许刺宁伸手拨开溪流中的冰凌渣子,掬一捧水喝了。
早春的溪水,甘冽清甜,泌人心肺。
他举起湿漉漉双手,笑着自语。
“师傅啊,你平生不杀人,让我尽量不要杀人,徒儿这双手却沾满了血,但都是恶人的血。
他们个个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留恶祸害人间,就是作恶呐。
这一点,徒儿可不学你。”
许刺宁又戴上面具,站起身来。
此刻,一队人马从他身后而来。
这队人马有二十二人。
为两人,第一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头凌乱披散,两腮无肉,颧骨突出,一双赤目如鹰隼般犀利,一道蚯蚓般弯曲的伤疤几乎贯穿了右脸。
他身上还斜缠着一条白骨鞭,整个人散着一种让人生畏的气息。
第二个,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国字脸,面色白净,穿一身青衫,显得老成持重,像个儒生。
其余人装扮统一,个个红袍罩身,腰系巴掌宽的金属带,腰畔都悬着长刀,充满强悍气息。
他们还赶着两辆马车,每辆车上都放着三口大箱子。
每口箱子盖子都用巴掌宽的铁条箍着。
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价值七十万两白银。
到了近前,众人下马,朝许刺宁恭敬行礼。
原来他们都是许刺宁的手下。
缠白骨鞭的叫殷仇儿,是东庭四大杀将之。
国字脸男人是东庭的智囊,叫周凤。
许刺宁外出办事,喜欢带着他俩。
一个能打,一个能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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