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
“姐姐!”看到她,宋奕好眼睛一亮,挣脱闫卉茹的手跑过来,裙摆扫过地毯,留下细碎的声响。她的目光在张聿铖身上打了个转,忽然促狭地眨眨眼,“这位就是……?”
“张聿铖。”他先一步开口,把礼盒递过去,“生日快乐,宋小姐。”
“叫我好好就好啦。”宋奕好接过盒子,手指在丝绒上捏了捏,忽然凑近宋清影耳边,用气音说,“比韩峥哥帅多了。”
宋清影的耳尖更烫了,刚想开口,就被闫卉茹的声音打断:“清影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张妈加副碗筷。”
语气听着热络,眼神却像冰锥,在张聿铖身上剜了一圈。宋清影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这种虚与委蛇的客套,她从小听到大,早就懒得应付。
张聿铖却像是没察觉那点敌意,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往客厅走:“路上有点堵车,抱歉来晚了。”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隔着羊绒大衣也能感受到那份力度。宋清影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他们是来演戏的。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忽然觉得那点笑意里藏着点别的什么,像梅香里混着雪的清冽,让人捉摸不透。
客厅里的谈话声渐渐停了,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宋清影认出其中几个是宋家的远房亲戚,小时候总爱拿她的身世说笑。此刻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这位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开口,他是宋文的堂弟,在法院工作,说话总带着点审犯人的腔调。
“我男朋友,张聿铖。”宋清影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空气安静了几秒,闫卉茹的茶杯碰到茶碟,发出叮的轻响。宋文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坐吧,菜快好了。”
张聿铖拉着宋清影在单人沙发坐下,位置恰好避开闫卉茹那一桌。他拿起桌上的橘子,指尖灵巧地剥着皮,橘瓣裂开的清香漫开来,冲淡了点尴尬的气氛。“听说好好喜欢画画?”
宋奕好眼睛一亮:“是啊,我最近在学油画。”
“下次可以画雪梅。”他把一瓣橘子递到宋清影嘴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院角那株开得不错。”
宋清影下意识张嘴接住,橘瓣的酸甜在舌尖爆开时,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闫卉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她却不敢抬头,只能假装专心听宋奕好说话。
“我画过!但是总画不好花瓣上的雪,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