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记忆除了囚过他,便剩下一些道听途说。
曾经菩越悯为了救被妖邪入体的同门师兄,活生生掏出本命法器,分出一半给那师兄。
他似乎还被人夺过宝,差点都道陨,结果他醒来后宗主将杀人夺宝之人的处置权交由他,他竟怜悯那人被废黜灵根,挑断手脚筋,今后既不能再修行,即便下山做个普通人也难提重物,而选择不予追究。
不仅如此,她还听说,他还拖着伤病的身亲自相送下山。
明月夷对这种以怨报之仁德之人很不能理解,也幸得他拜入的乃剑修的焚净峰,本就没多少法器能掏,不然宗门上下定会将他当成取宝库。
种种事件在她看来,菩越悯过度良善,实乃天生圣父。
以他这副圣父心肠,在修真界是活不下的。
鼓声长鸣,仙鹤闻声停驻在尖塔的青瓦上。
“好了师妹,我要上台了。”黎长明起身朝着擂台上飞身而去。
少年早已长身玉立在台上,柔似乌绸的长发宛如黑色的披肩逶迤垂坠至脚踝,随着黎长名上台,抬起苍白得病态的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柄赤色的蛇形长剑。
他目光落在黎长名的身上,薄而偏淡色的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师兄。”
这是明月夷从见面至今,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说不上多好听,但也不难听,反似许多年没开口讲过话,刚学会怎么发声,有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