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更夫王三被带进诏狱时,裤腿还沾着码头的淤泥。
烙铁刚在火盆里烧红,他就抖如筛糠。
“我说!那晚有辆马车直接进了粮仓,车上插着户部令旗,赶车的……好像是……郭侍郎的贴身小厮!”
审讯室的消息传回镇抚司,毛骧正在绘制关系图的狼毫突然顿住。
郭侍郎?
哪个郭侍郎?
户部上下侍郎共四人,姓郭的也有二人,究竟是谁?
他连夜调阅三年来户部文书,目光突然被洪武十七年秋的浙西税粮记录黏住——本该上缴的四百万石秋粮,实际入库竟少了三分之一,而签字画押的,正是户部右侍郎郭桓。
案子查到这儿,毛骧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好好好!”
“这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血腥大案啊!”
这桩案子若能办成,锦衣卫将真正成为悬在百官头顶的利剑,无人胆敢轻视!
次日清晨,毛骧带着文书策马直奔栖霞镇。
工业区烟囱腾起的白雾中,朱高炽正与朱雄英查看新制的琉璃镜模具,忽闻“锦衣卫毛指挥使求见”的通报,二人立刻来到僻静之处见了他。
“殿下,幕后主使已查明。”毛骧单膝跪地,将卷宗呈上,“正是户部右侍郎郭桓。他勾结地方布政使,私吞浙西税粮,又以陈粮充数调拨工业区……”
朱高炽的瞳孔猛地收缩,耳边轰鸣如雷。
郭桓这个名字,像一柄重锤砸开他记忆深处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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