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命……”
这一次,朱高炽确实心生悔恨,不该冒然冲入战场,以致于白白牺牲了这百个兄弟。
就在这时,徐增寿与朱雄英匆匆赶来。
见朱高炽满脸泪痕,朱雄英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高炽,战场之上,生死本就难料。”
“将士们马革裹尸,这是他们的荣耀,朝廷该有的抚恤绝不会少,你切莫太过自责。”
徐增寿也在一旁劝道:“没错,若不是他们拼死护你,只怕……”
然而,朱高炽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康铎见状也觉得有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朱高炽如此颓然伤心,不过他并不准备出言相劝。
总得让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崽子吃些苦头,他们下次才不敢胡作非为!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金州卫指挥王胜匆匆赶来。
指挥使韦富已经战死,王胜也是被让从死人堆里面扒出来的,侥幸活了一命。
一见到朱高炽与朱雄英,王胜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开口道:“二位殿下,还请移驾帐外一看!”
朱雄英与朱高炽对视一眼,虽满心疑惑,但还是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大帐。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日光下,金州城内外仿若沸腾的海洋,十余万军民如蚁群般密密麻麻铺陈开去,从营地辕门延伸至城墙脚下,又顺着蜿蜒的街道漫向远方,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白发苍苍的老者们拄着枣木拐杖,颤巍巍地伏在地上,沟壑纵横的面庞紧贴着发烫的黄土,浑浊的泪水混着尘土在皱纹间流淌;怀抱襁褓的妇人将孩子护在胸前,跪在碎石路上,单薄的裙裾沾满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