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各部,他却连自家部众的人心都拢不住;更别提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血性——成吉思汗哪怕只剩十骑,也敢对着千军万马亮剑,脱古思帖木儿却在兵临城下时,先想着如何保全性命。
“祖宗的荣光再盛,也经不住后世子孙这般败落啊。”朱高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想当年蒙古铁骑踏遍中原,何等威风?可如今……”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朱雄英哼了一声,攥紧了腰间的刀柄:“这般软骨头,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也就是皇爷爷心宽,换作是我,直接……”他做了个挥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朱高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皇爷爷自有考量。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用。草原上那些还在观望的部落,见他们的大汗尚且归顺,自然会掂量掂量。”
朱雄英闻言,虽仍有不甘,却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是想起脱古思帖木儿那副谄媚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反正我是瞧不上。这般人物,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朱高炽笑了笑,不再多言。
兴衰荣辱,从来都系于人心与风骨,而非仅仅是血脉传承。
朱元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怒意,也无喜悦,只是淡淡道:“既愿降,便饶你不死。”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如蒙大赦,竟激动得哭了起来,连连磕头:“谢陛下!谢陛下圣恩!罪臣……罪臣永世不忘!”
朱元璋不再看他,转身对身旁的内侍道:“将这些俘虏押下去,好生看管,勿要虐待,也勿要让他们寻了短见。”
“遵旨。”内侍躬身应道,随即示意锦衣卫将脱古思帖木儿等人拖了下去。镣铐声渐行渐远,广场上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城楼之上。
朱元璋重新坐回龙椅,目光扫过文武百官与番邦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