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盐场管理的官吏却个个脑满肠肥、富得流油,靠着克扣灶户口粮、虚报盐产量中饱私囊,而那些垄断盐引的大商人,更是靠着盐业赚得富可敌国,良田千顷、豪宅遍地。
原本他以为这芦台盐场也会是这般光景,毕竟无论是主持盐场的朱高炽,还是背后支持的达官显贵,甚至于天子、太子,说到底都是要从盐业中获利的,不然为何会平白投入大笔银钱,还要求盐场每年缴纳两百万两白银给朝廷?
所以他来之前,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数不清的灶台密密麻麻排列,伴随着滚滚浓烟和灶户们的苦役,才能煮出成山一般的食盐。
可谁知道,到了芦台盐场,竟连一个灶台的影子都看不到,更看不到那些在苦海中挣扎的煮盐灶户。
这里用的竟是晒盐之法,更让他震惊的是,这晒出来的盐不仅产量高得惊人,质量更是远超官办盐场的粗盐,颗颗雪白细腻,堪称最上等的精盐。
眼前连绵数十里的盐田,在他眼里哪里是什么盐田,分明是一座座源源不断产出白银的金田、银田,每一寸盐田都在日日夜夜生出白花花的银子。
这芦台盐场虽然前期投入巨大,每年还要固定缴纳两百万两白银,但这出盐的效率实在太可怕了——盐田建好后,只需引海水入池,剩下的全靠日光和风自然蒸发,几乎不用过多操心就能等着收盐,连雇佣的人手都比官办盐场少了九成,不像朝廷盐场那样,全靠灶户没日没夜煮盐,既耗费大量人力,产量又低,还得消耗海量柴火,成本高得吓人。
当然,此时不单单沈庄是这般想法,每一个亲眼看到眼前盐田与盐山的人,心里都打着同样的算盘——眼前这片连绵到天际的盐田,就是一座座实打实的金山、银山,谁能抓住这里的经销权,谁就能牢牢攥住财富。
更让人激动的是,两淮盐场本就是全国规模最大的盐场,盐田面积是芦台盐场的十倍不止,一旦在两淮套用芦台这种“改煎为晒”的模式,摒弃低效高耗的煮盐法,那食盐产量将会暴涨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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