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房被禁足这种式微之时,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赵老夫人现下正在气头上,若是抢权一事闹起来未必会包庇三房,管氏居然任着三房行动,全然不管。
有意思。
苏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撩起面前的白纱,眉眼垂着,敛去带着凉薄恨意的神采,可微抿却在颤抖的唇角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春晓看着自家娘子又露出这样的笑容,像是野兽蛰伏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只待一击毙命的时机,又似狩猎结束的猛兽现食不果腹,准备继续战斗的兴奋感。
丝竹声悠扬悦耳。
随着开门相送的声音传了出来,春晓伸了个懒腰,刚要开口,又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从舅公,从舅公!”
侍从笑道:“管事他送客下楼了,四郎君稍坐片刻。”
苏怀才朝他摆摆手,侧靠在榻上,“来人,上几壶好酒!”
春晓小声道:“娘子,四郎君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在禁足吗?”
苏靥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出声,仔细听着。
春晓端着高足盘坐在娘子身边,小口地吃着糕点,支着耳朵听戏。
丝竹声停。
又一道女声传了过来,是彩绣的声音。
彩绣头戴帷帽,手臂上挎着食盒,“四郎君……四郎君可在?”
苏怀才半靠在长榻上,跷着二郎腿,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彩绣转身将门关上,从食盒里拿出一碗漆黑的汤药,“夫人命我来给郎君送药,奴是偷着出来的,这汤药还是热乎的,郎君快喝吧。”
苏怀才一听是药顿时暴跳如雷,“什么破药啊,根本就没用,我喝了这么多天,哪次出了效果?还不如寻两个美娇娘来得快些。”
屋中香气逼人,彩绣用帕子捂着口鼻,“这是温补的药材,哪能一时半会儿就见效,这段时间曹先生不让郎君行房事,夫人也是应了的,要是被夫人知道郎君又来九霄阁,还不喝药,夫人那边奴也不好交代。”
“你怎么交代,跟我有什么关系,回去告诉——”
砰!
外面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尖叫声传了进来。
“哎哟,快来人啊!”
“有人滚下去了!”
守在门外的侍从跑过去看热闹,却现滚下去的正是陶管事,登时慌着大喊:
“郎君,四郎君!
是陶管事……陶管事从楼梯上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