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弟弟突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我小声问道。
弟弟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外。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我们母亲的房间方向,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姐姐,\"弟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我浑身发冷,\"那里有人。\"
我的身体立刻僵住,七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我死死抓住弟弟的手,不敢转头去看。
\"别、别胡说,\"我的声音在发抖,\"妈妈在楼下和阿姨打麻将,二楼只有我们两个。\"
弟弟的手心全是冷汗,他固执地指着那个方向:\"真的有人,在妈妈房间门口,像这样...\"他模仿着一个扒着门框探头张望的动作。
我几乎要窒息了。那个动作,和七年前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还想走过来...\"弟弟往我身边缩了缩,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说了!\"我一把搂住他,\"闭上眼睛,抱着我睡。明天再说。\"
弟弟在我怀里发抖,但最终还是慢慢睡着了。我却睁着眼睛到天亮,耳朵捕捉着房间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生怕听到脚步声。
第二天早晨,阳光洒满房间时,我才敢问弟弟昨晚看到了什么。
\"黑色的,没有脸,在妈妈房间那个角落里,抓着门边看我们。\"
我发了消息给外地工作的哥哥。
哥哥的回复让我不安:\"那东西,可能是冲着我们家人来的。\"并提醒我睡觉关好门。
我追问他什么意思,他却只说等他回来再详谈。
妈妈和爷爷听了我们的描述,只是笑笑说弟弟睡太晚出现幻觉了。但我知道不是幻觉。七年前是我,现在是弟弟。
今晚我将独自面对黑暗。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九分,房门紧闭着,我还特意用椅子抵住了门把手。空调温度调得很高,我却仍然感到一阵阵发冷。
我盯着门的方向,眼睛因为长时间不敢眨眼而干涩疼痛。突然,空调的嗡鸣声停了,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非常轻微的,指甲划过木门的\"吱呀\"声。
我死死盯着门把手,手指攥紧了被角。空调停止运转后,房间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汗水顺着后背滑下,睡衣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痒。
刮擦声停了。
我数着自己的心跳,足足数到一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