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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门板。
房间比堂屋更暗,更冷。
老式木床、衣柜、梳妆台都蒙着厚厚的白布,像一座座沉默的坟茔。
空气里是樟脑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意念如同惊慌的触手,疯狂扫过每一个角落。
床底?衣柜后?墙壁夹层?一无所获!没有能量的波动,没有隐藏的痕迹,只有死寂和尘埃。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瞬间照亮屋内。
紧随其后的炸雷震得老宅窗棂嗡嗡作响!
哒…哒…哒…
轻微带着节奏的声音,从梳妆台的方向传来。
是那个老旧的、珐琅彩已经斑驳的西洋座钟!
它竟然在走!
我猛地聚焦过去。
只见那钟摆下方,原本严丝合缝的木质基座上,竟然因为刚才剧烈的雷震,弹开了一道极细的暗格缝隙!
里面有东西!
我扑到梳妆台前,意念探入那缝隙——
不是法器,也不是符箓。
那是一本薄薄的,用粗糙麻线装订的册子。
纸张泛黄发脆,边缘卷曲,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是奶奶的笔迹!
封面没有任何标题。
我颤抖着查看第一页。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我的意识:
“…血脉承诅,百又三代。饲‘幽瞑’以葆族运,然‘幽瞑’非祖,实乃窃魂之恶物也。
每三代,需献嫡系魂魄一,辅以纸人坟土,供其吞食,方可换一族三十年平靖…违契则全族横死,魂魄尽为所噬,永世不得超脱…”
幽瞑?就是画里那个东西?它不是祖宗,是一个靠吞食后代魂魄维系家族气运的恶灵?!
一个持续了上百代的、血腥的契约!
爸爸他不是主谋,他也只是被诅咒捆绑的囚徒?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全家族?或者说,保全他自己和其他人?
一阵冰冷的麻痹感窜过。
我接着往后看。
后面的字迹更加潦草,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挣扎:
“…然此术阴毒,所献之魂永困‘幽瞑’侧,受尽折磨,不得往生…吾亲眼见姑母被献,哀嚎七日方绝…痛彻心扉…誓破此契!”
“…遍寻古籍,访暗师,终得一法…然需大机缘,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