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您刚才说什么?”
张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ষেধ的颤抖。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老师傅以为他没听清,还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他指着那块旷世奇作,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说,你这布,跟我家那个没洗干净的拖把,真是一模一样。”
“你看这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就是拖完地没拧干,放墙角发了霉的样子。”
老师傅说着,还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几个刺眼的白色圆圈。
“还有这几个圈圈,像不像粘在拖把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口香糖?”
“……”
致命的沉默。
张万感觉自己的心,被老师傅那朴实无华的语言,扎得千疮百孔。
他引以为傲的后现代工业解构主义,在老师傅眼里,就是一块发了霉粘了口香糖的拖把。
唉!
艺术……终究是败给了生活啊!
“噗——”
一旁的乔晶晶实在是忍不住了。
“咯咯咯咯咯!”
她捂着嘴,肩膀剧烈地耸动,整个人笑得快要抽过去。
摄像师也强忍着笑意,将镜头死死对准张万那张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变成黑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