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其中三坛,声音沉闷,里头的酒液晃荡着,像是藏了点小秘密。
他站起身,拿过一捆草绳,三下五除二把三坛酒捆得结实,又从柜子里翻出一袋白糖,用布巾包好。
东西备齐,他拍了拍手,冲外头喊道:“小豆子,过来一趟!”
小豆子正倚在柜台后,拿根筷子拨弄着算盘珠子,听见喊声,忙丢下筷子跑进来。
他站定,咧嘴道:“许爷,啥事儿啊?”
许长安指了指地上的酒坛和糖袋:“我明天出去一趟,这铺子交给你看着。
差役要是再来捣乱,你别硬碰,招呼着点,别让他们砸了东西。
还有,酒坛子你可别偷摸着碰,回头我回来查账,少了可饶不了你。”
小豆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许爷放心,我哪敢动您的宝贝酒?铺子我盯着,差役来了我好言哄着。”
许长安点点头,拍了拍他肩头:“那就成,你机灵点。”
交代完,第二天早饭过后,许长安便雇了辆牛车。
那车是个老汉赶的,车板上铺了层干草。
许长安把酒坛和糖袋搬上去,自己也爬上车,盘腿坐下。
老汉甩了下鞭子,牛慢悠悠迈开步子。
他靠在车板上,手里捏着块干粮,边啃边哼起小调,曲子是他前些日子从街头听来的,调子不高,带着点乡野的味道,唱起来倒也舒坦。
冬日的风冷得很,从衣缝里钻进来,他裹紧了棉袄,眯着眼瞧着远处,田野光秃秃的,偶尔有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天边云层厚实,像是要压下来。
半日后,牛车晃悠悠停在永宁县城外。
许长安跳下车,付了老汉几文钱,提着酒坛和糖袋往县里走去。
永宁县比清河县热闹些,街面上人来人往,摊贩的吆喝声混着炊烟味儿,飘得满街都是。
他打听了几句,径直朝何氏府邸走去。
那宅子在县西头,是座青砖大院,门前停着几辆马车,车身上雕着花纹,瞧着像是哪家富户的物件。
大门紧闭,门环上挂着块铜牌,锈迹斑斑,隐约能辨出“何氏”二字。
他上前叩门,咚咚几声,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开。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仆人探出头来,身上穿着件灰布袄,袖口有些毛边。
他上下打量了许长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