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光明正大地出动。但济南府可以。东昌的蔡知府报了个剿匪捷报,济南的程知府难道心理会平衡?明明剿匪主力是他,功绩却被邻府得了,他不窝火才怪。这时我们去向他通风报信,你看他出不出动大部人马去踏平历龙山匪寨。”
“踏不平怎么办,又或者‘血铃铛’不在寨中呢?”姜阔问。
秦深说:“于我们有损失么?损失都是二哥的。麻烦临头的时候,他忙于应对,破绽也就出现了。”
瞿长史坐船回到聊城的鲁王府,拿着两张画像去向秦湍复命。
“风温?真的假的。”秦湍穿了件棠梨色窄袖曳撒,坐在校场的高台上,斜身靠着座椅扶手旁的方桌。他单手托腮、目视前方,另一只手搁在大腿上,把玩着蚬木轴承。
千机百变阁占地太大,他在王府东北角专门开辟出一块极宽阔的校场,用来安置。他一天有半天时间泡在这里,另外半天在工房。
从外形上看,很难一概而论这是什么。
外面传说是个会移动的戏楼子,因为他领外人来参观时,这五丈高阁披红挂彩,旗帜招摇,有伶人武生在露台表演打斗,而露台又能上下升降,台上布景还能左右滑行。
而在瞿境看来,摘除了披帛与旗帜的千机百变阁,更像一座异形碉堡,浑身覆盖着铁壳与硬皮革,有许多平台与射孔,能在机扩操作下自如旋转。它甚至还有前后两个名为“悬脾”的升降机关,像个方形的大木箱,外面裹以刀刃长矛,能装人上下。
如此庞然大物,居然可以不依靠外力推动,通过内部的人力运转齿轮,底下的滑轮就能四面滚动,让整个碉堡缓慢行驶在平坦地面。
瞿境每看一眼,都觉得这东西像头莽荒巨兽,会在某个时刻突然醒来,撕碎周围的一切活物,再把血肉挂在它周身尖锐的铁制凸起上,成为另一种披红挂彩的装饰。
他有点发怵地移开视线,对秦湍说:“的确是风温,与属下同行的大夫也诊断过了,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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