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也被翻动过,缺失了不少,我怀疑有人先一步下手,藏匿证据。
“钞关主事林疏风已被我暂时关押。此人膝盖软,刚问几句就把小鲁王给供了出来。但也只有口供。小鲁王似乎对他背后的户部颇有戒备,并未直接与他通过信。他也许是最受胁迫的一个,但没少从中牟利,且所牟之利大部分向京城输送,若要办他,还得过户部这一关。户部若不舍弃他,便要与京城三法司抢人,后面还有得闹腾。”
秦深问:“还有知府蔡庚。他装病在家,自称不知情,薛御史信吗?”
薛图南说:“蔡庚藏得最深,但也和小鲁王联系最为紧密,他家中最得宠的三名侍妾,全是小鲁王送的。东昌府各种情报,甚至京城下达的政令,也是从他衙门第一时间送往小鲁王手上。他哪里脱得了干系!不过是仗着与容阁相的一点师生名分,妄图等到京城那边发话,好从此事中脱身,继续做他的四品知府。我绝不让他得逞!容阁相若硬要保他,我便要上疏弹劾了。”
秦深向他敬了杯茶:“薛公刚正不阿。”
薛图南接过茶,叹口气:“除了秦大帅,我没有愧对过任何人。想当年在辽北——”他忽然闭口不言,径自吸着热茶。
秦深心头一动,问:“当年是哪一年?薛公在辽北,见到我父王了吗?”
薛图南含糊地答:“建国初年。见到过。我离开辽北时,秦大帅还给我送行。回京不多久,我惊闻噩耗,大哭了好几场……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必再提。”
秦深听出他心怀顾虑,若是进一步追问,恐适得其反,于是岔开话头:“薛公留下用个晚膳吧,都是家常便饭。”
薛图南坚决拒绝,起身告辞。离开燕居殿时,他看见荷花池对面的游廊一抹人影闪过,倏忽不见,觉得有点眼熟。
“看背影怎么有点像叶阳知县……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