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正和沉默。
祝灿的手紧捏着密信,眼睛紧盯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习正和抬起头,那张唇线清楚的嘴里就崩出来两个字,他清楚地说道:
“好友。”
祝灿一时胳膊泄力,密信轻飘飘地落到了习正和的怀里。
“好友?”
祝灿问道:“你觉得,咱俩就只是好友?”
习正和不语,两只手顿了一会儿,把密信折好揣进了怀里,却没有回应对方的话。
祝灿受了点打击。
今天这一连串的坦白搞得他有些猝不及防,说实话,听到这句“好友”
时,祝灿想自己还不如不问。
哪个“好友”
会问好友,自己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若习正和这个人道貌岸然如王成,全程骗他只为了密信也就罢了,祝灿直接叫人三棍子打出去。
可对方的坦诚让他下不了这个狠心。
那就是假戏真做,原本只是为了密信,相处之后又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所以才在今天来个自爆?
如此,自己感受到的那些好,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习正和今日的供词,又有多少真情呢?
祝灿十几年生活在祝太太的教导下,耳濡目染地都是这些,对那张密信也不太关注。
到他手里这么久,祝灿一次也没打开看过,密信上的蜡封完好无损。
而且祝灿也猜到估计信里也不会直白地写秘密,估计是什么加密的暗号罢了。
他没这个闲心去解迷探听,有这么颗沾染世俗的红心,这几个月都用在了习正和这人身上。
然而结果竟如此。
“我……”
祝灿还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坐到了椅子上,习正和在对面看着,又像个柱子似的不言语了。
“你走吧。”
祝灿张口:“既然是好友,我们又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下次要我办些什么,不必大费周章。”
习正和看上去有些犹豫,但还是站起了身,给对方递过去一杯水:“谢谢。
喝点水吧,嘴唇干了。”
祝灿忍不住幽怨地看过去一眼,嘴上不肯轻饶:“只是嘴唇干吗?我的心都要干涸了。”
习正和端着杯子,有些手足无措,那斜斜看过来的目光像一把片薄的刀片,剜了他一下似的。
祝灿伸手赶了赶人:“襄王有梦,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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