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堂中,张钊设宴款待张澄,为其洗尘。
宴上,张澄独踞一桌,处上席之位,神色威严;庄中杨福蓉偕同三位堂主、何马公及十兄弟,共坐中席,谈笑风生;而余下庄众百余人,则列坐于下席喝酒作乐。
酒过三巡,宴毕人散。
杨福蓉见张钊与臭嘿未来赴宴,心下诧异,遂往虎门厩找寻。
至则见张钊正收拾行囊,杨福蓉上前询问道:“张钊兄弟,今日你安排盛宴,缘何自己不参加呢?”
张钊抱拳施礼,答道:“夫人,我已非观北门的教主,焉能再赴门宴?我稍后即往辞别张澄,往林府找寻冯姑娘。”
杨福蓉叹道:“张兄弟,过去一年,你率我教众闯荡江湖,建功立业,对我观北门之恩情,我杨福蓉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然我与关哥为候张澄教主,苦守教门十载,关氏一族更为此日苦候数百年。
今张澄已至,我不得不拜其为教主,张钊兄弟,望君莫怪。”
张钊莞尔而笑:“夫人勿须自责过甚,你与滋圃兄为观北门竭心尽力,劳苦功高。
如今真的教主既已寻得,此乃大吉之兆,何以悲戚若此呢?
惟有一事,我心终难释怀。
三位堂主是我所立,恐张澄未必能容她们。
夫人可否允诺,待我离去之后,对她们多加照拂,勿令她们在寨中受了欺负。”
杨福蓉回道:“昔日你立那三个小妮子为堂主之时,实不相瞒,我杨福蓉心实不服,且暗生妒意,不解她们三人何以独得教主青睐。
然今日席间,我见她们,恍若如见张钊兄弟一般,倍感亲切。
我对天盟誓,日后必护其周全,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是时,臭嘿在屋外劈柴,默然无语,潜匿于暗角之中。
若非劈柴的声音作响,旁人不得察其所在。
杨福蓉出得门来,问道:“臭嘿兄弟,你既身为观北门人,何以今日不入席呢?”
臭嘿起身而答:“夫人,我大哥昔日嘱托我来虎门寨寻访张钊,今既已寻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此处非我久留之地,拟稍待时日,我便南往香港,投效那里的三合会,寻觅其他兄弟。”
杨福蓉问道:“我记得一年前我随关哥北上的前一夜,你说过段时间去寻你大哥,结果你在庄中逗留一载,这次你说过段时间,那你又想在此处逗留多久?”
臭嘿闻之,面露赧色,俯无言,唯见额间汗珠涔涔而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