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亚麻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切进来时,我恰好睁开了眼睛。
没有闹钟的尖叫,没有手机的振动,甚至没有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声——这个周六的早晨,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躺在被窝里,感受着羽绒被包裹全身的柔软触感,听着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
枕套是上周新换的,带着阳光晒过后的淡淡香气。
这种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刻让我想起小时候暑假的早晨,那时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慢到你以为它会永远停在那里等你。
现在,三十岁的我,居然又找回了这种感觉。
厨房里,水壶出细微的嗡鸣。
我光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看着阳光在瓷砖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冷气裹挟着各种食物的气息扑面而来——昨晚剩下的半块芝士蛋糕、新买的蓝莓酸奶、还有母亲上周寄来的自制辣酱。
我的手指在琳琅满目的食材间游走,最后停在那罐黄桃罐头上。
玻璃罐里的糖水泛着琥珀色的光,黄桃瓣像小舟一样漂浮其中。
这是我最喜欢的牌子,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我把罐头放在流理台上,金属盖子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
叮"
一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悦耳。
早餐做得很丰盛。
平底锅里,黄油融化成金黄色的湖泊,打入的鸡蛋立刻泛起白色的蕾丝边。
面包机"
叮"
地弹出两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全麦面包,麦香混合着焦香在空气中弥漫。
我哼着不成调的歌,把牛油果碾成泥状,撒上黑胡椒和海盐。
咖啡机咕噜咕噜地运作着,蒸汽在晨光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端着早餐托盘来到阳台时,阳光已经变得温暖而不刺眼。
我特意没带手机,只拿了本读到一半的散文集。
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出风掠过竹林般的沙沙声。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但很快又归于寂静。
咬下第一口沾着蛋黄的面包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纯粹的、毫无理由的快乐,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书页在指间沙沙作响。
我读到一个描写夏日午后的段落,作者说那时候的时间"
像蜂蜜一样浓稠缓慢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