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顾家祠堂。
这里是顾家最神圣,也最肃穆的地方。黄花梨木的牌位,按照辈分,一层层供奉着顾家的列祖列宗。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檀香的清冷气息。
非逢年过节,或遇家族重大变故,祠堂的大门,从不轻易开启。
而今天,它开了。
祠堂内外,黑压压地站满了人。所有顾氏宗亲,无论嫡系旁支,凡是手握集团股份、在集团或下属公司任职的,都被一纸“家族令”,强行召集于此。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揣揣不安。他们知道,悬在头顶的那把名为“审计”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今天,终于要落下了。
祠堂正中央,顾立雄、顾立山、顾立海三位家族的最高掌权者,神情肃穆地分立两侧。
而在他们中间,那个本该属于族长的位置前,只放了一张简单的太师椅。
顾晚舟,就坐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黑色的中式立领盘扣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冷的眉眼。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香炉里升起的袅袅青烟,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一种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契合的、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威严。
上午十点整,祠堂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让所有人的心,都狠狠一颤。
审判,开始了。
顾博远手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夹,走上前,站到了顾晚舟的身侧。他环视着下方一张张紧张、恐惧、或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