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将竹简高举,“现在,我们有十万段录音,百万个回响者,全球三十六个声锚点。只要找到足够多愿意同时发声的人,就能制造一场跨大陆的同步共振。”
老人凝视她良久,终是点头:“你需要‘和声之器’。”
“是什么?”
他转身走向岩壁,在一幅看似普通的狩猎图前停下,用力推开一块松动的石板。后面藏着一口青铜匣,表面蚀刻着双蛇缠绕的权杖图案??正是“不服琴”残片上的标志。
匣内并无乐器,只有一枚椭圆形黑石,通体光滑,触之温润。于阗月刚一接触,脑中便涌入大量碎片信息:秦代乐官用此石调校五音;唐代僧侣将其埋于塔基镇压邪音;清代方士认为它是“龙喉结石”,能引动地鸣。
“这是‘声核母体’。”老人说,“所有‘音核’都是它的分裂产物。它不发声,但能协调千万声音归于同一律动。持有者无法独奏,却能让合唱成为可能。”
于阗月郑重接过,放入怀中。
临别时,老人递来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七个未公开的声锚遗址:西藏玛旁雍错湖心岛、蒙古戈壁阿尔寨石窟、西伯利亚勒拿河岩画带、匈牙利潘诺尼亚平原古罗马军营回音壁、秘鲁纳斯卡线交汇点、西非马里廷巴克图古图书馆地下音室、南极罗斯冰架深处一座疑似人造空腔。
“这些地方,都曾发生过大规模集体吟唱。它们是网络节点,也是最后的防线。若七地能在倒计时结束前同步激活,或许能逆转净音程序。”
于阗月踏上归程时,雪又下了起来。
车内,老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骆驼背上唱一首从没听过的歌,歌词全是别人的记忆。”
于阗月望着窗外飞掠的胡杨枯枝,轻声道:“那就唱出来吧。”
“不怕被人笑话?”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