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骨中阴寒怨气,竟似滋养了这邪毒!”
周稷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碗中挣扎的紫光,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腰间的人指骨串,又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嗒”声。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骨粉,已是邺城能拿出的…最‘干净’的东西了。”
“这土地…本就浸透了血和恨。再多一点怨气…又何妨?”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沾了一点碗中,浑浊的水。
放在鼻端嗅了嗅,那浓烈的甜腥,让他深陷的眼窝,抽搐了一下。
“拓跋食土想用地脉邪毒毁了邺城…我们…就用邺城地下的尸骨怨气…顶回去!”
“以毒攻毒,以怨…制怨!”
“不够!”慕容昭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激动。
“周大人,以怨制怨,只会让这片土地,彻底沦为修罗场!”
“那些流民…癫狂啃食彼此时,心中涌动的,又何尝不是拓跋食土引燃的怨毒?”
“我们需要的,不是滋养这毒,而是…净化!是斩断它!”
第二幕: 蚯蚓菌
她快步走到殿内一角,那里摆放着几盆,刚从城外“血田”边缘,挖回来的野草。
这些尚未被毒麦侵蚀的野草,其中一株根系特别发达的酸模草,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连根拔起,仔细剥离根须上,附着的土壤。
土壤中,一些极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菌丝,缠绕在草根上。
“蚯蚓菌…”慕容昭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拓跋食土这邪术,惧新垦荒土,惧此生机勃勃的菌群!或许这便是破局之眼!”
“骨粉的阴寒,中和邪毒烈性,蚯蚓菌的生机…斩断其怨念根源!”
她立刻取来金针,手法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那株酸模草的几个特定节点。
金针渡厄术,激发着植物本身微弱的生机。
也引导着根须上,那些细微的菌丝,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莹润微光。
周稷看着慕容昭,专注而充满生机的动作。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那串,代表死亡与罪孽的人指骨。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城外‘肉畜坑’旁…有一片新翻的荒地…原是准备埋…‘处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