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求生的火焰尚未熄灭。
墨离仔细观察着,地图和周围地形,眉头紧锁。
卢辩在一旁,剧烈咳嗽着,咳出的痰液中带着血丝,他的身体,似乎也到了极限。
卫锱铢则面无表情地,清点着剩余的物资和牲畜。
在她的铁算盘上,生命的消逝和资源的增减,被冷酷地量化着。
“我们必须尽快进入,东南山区,”墨离指着地图上一片连绵的阴影。
“只有借助复杂地形,才能最大程度抵消,慕容恪骑兵的优势。”
“但山路难行,这些牲畜……”他看了一眼那些骡马,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显,这些宝贝,现在成了逃命的累赘。
“走!”冉闵没有犹豫,翻身上马,黑云也受了些轻伤,但依旧神骏。
“就是拖,也要把它们拖进山!这是我们欠那些战死兄弟的!”
队伍再次启程,速度比来时,慢了何止一倍。
他们拖着沉重的伤患,驱赶着不情不愿的牲畜。
如同一支庞大的、伤痕累累的送葬队伍。
向着东南方向,那片看似能提供庇护、实则同样危机四伏的群山,艰难跋涉。
归途,从未如此漫长而绝望。
第二幕:山道难
进入山区后,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更加艰难。
所谓的“路”,大多是野兽踩出的小径,或是干涸的河床,崎岖不平,碎石遍布。
对于疲惫的战马,和受惊的牲畜来说,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不断有骡马失足摔倒,摔断腿的只能被忍痛处决,割下尽可能多的肉带走。
队伍的行进速度,被拖累到了极致。
寒冷、饥饿和伤痛,持续消耗着每个人的体力。
干粮早已告罄,只能宰杀那些,实在走不动的牲畜。
就地生火,匆匆烤制一些,半生不熟的肉块果腹。
没有盐,肉腥味混合着血丝,难以下咽,但为了活命,必须吞下去。
伤员的状况,在恶劣的环境下持续恶化,哀嚎声和压抑的呻吟,时断时续。
更要命的是,慕容恪的追兵并未放弃,他们没有大规模,进入复杂山区。
但小股精锐的侦骑和山地斥候,如同附骨之蛆,始终在周围出没。
咻! 一支冷箭,突然从侧方的山林中射出。
精准地将一名,正在费力牵引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