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线轴“嗡”
地转了半圈,尼龙线“嗖”
地放出几米。
夜空中的风筝像突然醒了,猛地向上窜了窜,星光布的银线在更高处炸开亮,像把突然撑开的银扇子,边缘几乎要碰到真星的光。
三条银链被风扯得笔直,铃铛的响声突然变急了,“叮铃铃——”
脆得像冰珠子撞在一起,划破江面的静,连远处货轮的航灯都像被惊动了,在水面上晃了晃。
“哇!”
林昼的嘴张成了圆,眼睛瞪得更大,“哥!
它快碰到星星啦!
比萤火虫风筝飞得还高!”
他拽着林夜的袖子晃,小脚丫在沙上蹭出浅坑,鞋帮沾了点湿沙也没在意。
邹善靠在江滩的礁石上,看着林夜握线轴的样子——指尖泛白,却稳得很,连手腕的弧度都没怎么变。
他知道这孩子是硬撑着,钟楼里强行压制基座的消耗,够他躺三天的。
眼里掠过丝心疼,很快又压下去,拿起身边的保温杯拧开,姜茶的辛辣甜香立刻漫开来,混着江风里的水汽,暖烘烘的。
夏侯杰也看出来了,林夜的脸色比刚才在技术部时更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半步,魁梧的身子像堵墙,刚好挡在江风吹来的方向,把最凉的那股风截住了。
训练服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响,他却盯着风筝笑:“小夜这手控风的本事,比我打靶还准!
下次教我,我也给训练绳装个铃铛,跑起来‘叮铃’响,省得听脚步声单调。”
风筝在最高点停了会儿,像在看清楚天上的星星,然后顺着风势盘旋起来。
银铃的响声慢了,变得悠长得很,“叮铃——叮铃——”
像谁在江面上哼摇篮曲,连江水都听得慢了,浪头拍岸的声音都轻了。
林夜握着线轴,指尖能感觉到风筝传来的“心跳”
——那是风穿过翅膀的震动,是铃铛碰撞的震颤,是线绳绷紧的力道。
这感觉跟用法术操控不一样,不是冰冷的指令,是要顺着风的脾气,摸着线的松紧,像在跟天空说悄悄话。
他紧绷的肩颈慢慢松下来,连呼吸都匀了些。
“哥,”
林昼挨着他坐下,小脑袋靠在他胳膊上,头蹭得他脖颈有点痒,“等装了灯串和电机,它晚上飞起来,是不是就像把真北斗摘下来了?”
他顿了顿,眼睛更亮了,“我们再变个小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