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萤都已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背脊猛一颤,又僵硬地转过身,再次俯身告退。
芳春姑姑方才都瞧在眼里,一路上宽慰道:“王妃莫要自责,青泽在殿下身边伺候多年,都难免有个没留神的时候。何况殿下伤口已经结痂,雁归楼这么多人侍奉,您不必担心。”
池萤轻轻点头,脸色还有些苍白。
芳春姑姑又笑道:“您也莫怕,这两回相处下来,想必您也看得出来,咱们殿下也不是那洪水猛兽,平日都是温文尔雅,笑语盈盈的。”
池萤抿唇:“……嗯。”
芳春姑姑欣然看到殿下与王妃相处融洽,琢磨着这几日去请殿下回漱玉斋居住,世上哪有新婚夫妻分房而住的道理?日后庄妃娘娘知晓,又要操心了。
只是没想到,当夜王妃竟染了风寒,早起时脸色苍白至极,额头还浮着虚汗。
芳春吓得不轻,立刻着人去请了大夫,又往雁归楼传话,说王妃身子抱恙,今日无法前去换药了。
漆黑浓郁的汤药熬好端上来,池萤蹙着眉头喝下,嘴里发苦,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兴许长久的彷徨不安积压于心,昨日夜里辗转难眠,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昭王鲜血淋漓的手掌,伤痕交错的胸腹,还有……还有环着那人腰身时,男人沉缓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额头,彼此体温相接,那股热意,几乎烫得她筋骨酥-麻……她干脆起身在窗边坐了会,又饮了两杯冷茶,待面上那股燥热降下去,人也着了风寒。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身子虽有不适,倒也能够安安心心在漱玉斋待几日,怎样也比与昭王抬头不见低头见舒坦得多。
之后林院判也来替她把了脉,交代了几句事项,池萤都一一记下。
林院判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