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一匹鬃毛都秃了的老马,拉着一驾破破烂烂的马车,走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
老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如同老旧的风箱,仿佛随时可能会倒下。
龟裂的车轮滚动之时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呻吟,也仿佛随时可能会散架。
四处漏风的狭窄车厢里坐着李纲两口子。
李纲穿一身旧得发黄了的白袍,背靠着残破的车厢板坐着,精神萎靡,目光黯淡。
他夫人在旁边骂骂咧咧:
“你说你是不是傻?
“满朝文武都不吱声,就你一个人长了嘴的?”
李纲不吱声。
他身心俱疲,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夫人就越说越来劲儿了:
“官家想联金灭辽、太师想联金灭辽、枢相想联金灭辽、太尉想联金灭辽……
“就你一个人格色(sǎi)!
“再说了,在家里你还骂齐王,怎么到了朝廷就帮齐王说话了?
“现在好了,官家把你贬到南剑州的什么沙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丞!
“我这辈子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
李纲不想搭理她,干脆把眼睛都合上了。
他夫人却没有因此放过他: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