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骆师下定了决心,深深一揖,沉声道:“先生可知,我墨家子弟世代奉行'兼爱非攻'之道,今观少府所铸,皆为杀伐之器,此非仁者所为。”
这话一出,一旁正在打铁的匠人也停了下来,远处冶炉火星迸溅,映得众人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墨家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几乎维持不住一家学说应有的样子,但他们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如今的生活是很不错,可与他们的理念并不相符,其实按规矩来说他们应该推辞,可他们也需要吃饭,生活。
且秦国招募他们时就说过了,不允私自辞官离去。
不然,墨家子弟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众人都等着殷珏的回答。
殷灵毓反问道:“师兄以为,当今天下七国并立,年年征战,百姓流离,仅凭‘兼爱非攻’,便能止干戈?”
“是铸犁耙使民耕作,而任他国铁骑践踏禾苗才算君有仁心,还是铸刀剑以止干戈,使天下归于一统更合兼爱之道?
骆师眉头紧蹙:“可,昔年墨子止楚攻宋…...”
“楚王时列国相争不过城池之失,今六国若合纵,动辄伏尸百万,此一时,彼一时。”殷灵毓抬起手摊开,打量。
“墨子曾言,杀一人谓之不义,那杀万人以救百万,当如何?”
骆师沉默下去,不远处匠人们正将刚出炉的通红铁块放入水中淬火,白雾腾空而起,水是几番对比后汲取的一口山泉水,被烧的沸腾开来,滋滋作响。
“墨家兼爱,当爱天下苍生之长久太平,而非拘泥于一战之杀伐,当今大争之世,各国频频征伐,若不以杀止杀,众生反而深陷战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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