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摇,可若是殷灵毓真的想要说有和他论政的资格和权利,就必须回答他的问题。
殷灵毓当然明白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她直视张居正的眼睛,有条不紊的开口。
“新政清丈田亩,严查隐漏,使赋税归于实际,这对于朝政来说,切中要害,自然是好。”
“而一条鞭法将杂税徭役折银征收,免去中间层层盘剥,百姓负担确实减轻了,但州县推行时仍有胥吏在折银时多收火耗,反而加重小民之苦。”
“再者,清丈田亩触及豪强利益,若地方官不敢得罪士绅,最终压力还是会转嫁到无地少地的佃农身上。”
“朝廷要的是国库充盈,豪强要保住既得利益,而百姓只求活命,这三者间,新政现在卡在中间了。”
“最怕的不是步子迈得太大,而是迈出去半步,既得罪了豪强,又没让百姓真正喘过气来。”
张居正听完,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着,沉默许久方才开口:“你看得倒是明白。那依你之见,这半步该如何走完?”
殷灵毓竖起两根手指:“清丈田亩肯定是要继续,但需派御史暗访,严惩转嫁赋税的地方官。”
“但与此同时,我这里也有许多师门之物,利国利民,全数任由大人取用。”
张居正深深的看了殷灵毓一眼。
“满朝文武,骂我者十之八九,你与我牵扯过深,日后恐受牵连。”
“大人在乎吗?”
“老夫不在乎,但……”
“那我也不在乎。”
殷灵毓笑了起来:“还有,清查土地一事,可请陛下明发上谕,凡清丈受阻之地,暂停科举取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