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翌日清晨。
殷灵毓一早上又得早起,去上早朝这个班,迷迷糊糊往嘴里塞着包子。
“……等忙完这阵子,真的应该改时间了……”
张居正听过她说上朝太早这一类话,但确实近来也没抽出时间来,只好道:“嗯,忙完就提。”
毕竟怨声载道的也不止殷灵毓一个人,多少大臣都不回家住在值房,不然早朝真赶不上。
一旁穿戴规整的海瑞就那么看着张居正熟练的从下人手中拿过凉帕子给小姑娘擦了把脸,让她精神一些,然后领着她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招呼了他一声。
海瑞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最终沉默跟上,什么都没说。
张江陵一个外男,凭什么替自己女儿擦脸?要擦也应该是他这个亲爹擦才对。
但转念一想,暂儿如今是“殷国师”,自己反倒没立场管,看她那困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张江陵也确实照顾得细心。
是自己这个父亲不如张江陵做得好了,殷灵毓和张江陵更亲近些,也理所应当。
海瑞心中仍旧漫上酸涩。
回想一番,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这样照顾过暂儿,他对子女的管教只有读书明理,勤俭持家这一类的训诫,亲自照顾的时候却没有。
他其实会照顾人的,他将母亲照顾的很好,事事亲力亲为,但他没有如此对待过妻子儿女,也没想起来过他应该这样去对待,照顾他们。
海瑞恍惚的跟在二人身后。
他记得母亲教导的每一个字,要清廉,要刚正,要守节,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可母亲从未教过他,该怎么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