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外面还不算冷清,越往里走,人越少,越冷清。
程开颜跟着陈丹青往地坛里面走,看着斑驳的地面,越过半人高的杂草,盘缠在墙壁瓦片上的野草荒藤。
远处的外墙都坍塌了好一部分,祭坛四周的老柏树生得繁密。
雨后的园中,有种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
二人走到森林里一个小亭子里。
“不是哥们儿,你画肖像至于找个这么野的位子吗?在家不一样画?”
“这能一样吗?肖像也和景物息息相关,我找了很久,这里就跟你最搭。
多么茂密的植物,多么繁盛的生命力啊!生命力的主题就该在这里表达。”
陈丹青摇摇头,像神经一样自顾自的吟诵几句。
“得,说也是白说。”
……
陈丹青将身后的画具都卸下来,坐在亭子里开始组装。
程开颜则好奇的看着画材盒子里的东西,画布,画材,各种画笔和油画刀。
颜料盒子七八盒的样子,白色的颜料盒子上写着上海美术颜料厂——油画颜料。
“这得多少钱一盒?”
“两块五,一盒四只,油画各种颜色合起来至少要准备七八盒吧?画一次油画光是成本就要二十多块钱,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没了。”
“这么贵!难怪都说学油画烧钱。”
“那当然,家庭条件不好的都去学国画去了,那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