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想起坊间的传闻。说徐凤年是个纨绔子弟,不爱读书,不喜练武,整天在北椋王府里斗蛐蛐、玩马球,连徐骁都管不住。这样的人,能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吗?
“陛下是信坊间的传闻,还是信徐骁的眼光?”赵稚反问,语气却依旧温和,“徐骁是什么人?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枭雄,他会让一个草包继承北椋?臣妾倒觉得,这位世子爷,怕是藏得深。”
她拿起一枚棋子,轻轻敲着棋盘:“去年北椋送岁贡,臣妾让去的内侍回来禀报,说徐凤年在王府的马场里,亲手驯了匹烈马,那马连徐骁的亲卫都降不住,他却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让马乖乖听话。内侍说,他驯马的时候,眼神狠得像头狼,哪有半分纨绔的样子?”
赵淳沉默了。他知道皇后的意思。真正的聪明人,懂得藏拙。徐凤年要是真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徐骁早就把他废了,另立世子。
“再说,”赵稚继续道,“风雅嫁过去,不是去做苦役,是去做北椋的世子妃。将来徐凤年继承王位,她就是北椋王妃。北椋的财富,北境的风光,未必比江南差。而且……”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有风雅在北椋,徐骁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得掂量掂量。公主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他不敢慢待,更不敢轻易与朝廷为敌——那等于打他自己的脸。”
这话说到了赵淳的心坎里。政治联姻,从来不是儿女情长,是用最柔软的丝线,系住最锋利的刀。隋珠公主嫁去北椋,既是纽带,也是人质,更是朝廷安插在北境的一颗棋子。
“只是……”赵淳还是有些犹豫,“风雅要是不愿意呢?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委屈?”
赵稚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慈母爱:“臣妾早就探过她的口风。前几日给她看北椋送来的地图,她指着雁门关问东问西,说想去看看‘大漠孤烟直’的样子。臣妾说北境冷,她却说‘有暖炉,有火炕,怕什么’。”
她拿起那方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的白鹤栩栩如生:“这孩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