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与大地相连,举步维艰。它们还像是无数双巨大的手,死死擒住了她,让她钉死在这方战场,哪怕烈火焚身也不会放手。
她的眼里只剩下红色。
她不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据说是被自己杀死的人。这太奇怪了,我怎么能记住他们所有人呢?她总在想。只是来一个杀一个的事。红色的幕布前,有黑影扑上来,她就举起刀砍下去。然后,黑影会溅出血来,肩上的重量也随之增加。
即使现在另外三位“同伴”的模样她也不认识了,他们也被红色包裹,在本就模糊的视野里扭曲、变形。他们究竟是谁?这些人又究竟是谁?
“我还有孩子。”
“你就是一个怪物。”
“我爱人在等我。”
“女人为什么要上战场?”
“你做不到。”
“我们生你养你。”
“只会杀人。”
“这也太残忍了。”
“你亲手杀了你的父母。”
“你是罪人。”
“你不弱……但也不够强。”
“所以你不在乎别人的命?”
“包括你自己的?”
耳边只有絮絮叨叨无穷无尽的废话。有生父母的,有君乱酒的,有军中伙伴的,有白涯他们几个的,还有陌生人的声音——或许她听过,那应该就是敌人的。这些话语无序地在她的耳边萦绕、重叠、堆砌,像一层越来越高的被砖石累加的墙,直到遮天蔽日,让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黑色还是红色?
她不知道,她连辨认色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