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侧则是亚拉萨路的国王——听说他是个麻风病人,人们好奇的去打量他的面孔,但在火把的照耀下,阴影斑驳,他们并不确定看到的斑纹是光线造成的还是疾病带来的。
亚拉萨路的国王今天穿着也一如既往的朴素,只不过在成为国王之后,无论他如何朴素,绸缎与宝石的光芒都是很难被遮掩的,但人们随后便被另一种光辉慑服住了。
如今的塞萨尔,人们已经很难用漂亮来形容他,那是形容一个孩子或者是女人的——但当人们看到他的时候,仍旧犹如坠入罗网般难以挣脱,哪怕他现在未着华服,只是穿着修士们一般的亚麻长袍,身上也不见珠宝,只有着一顶火把与夕阳共同编织而成的赤色桂冠。
他举着圣哲罗姆的圣像,神色凝重,眉眼端正,说不出的威严肃穆,人们的视线和脚步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移动,直到被另外一些人阻碍——街道上实在太多人了,根本没有供他们移动的缝隙。
塞萨尔身后则是十二个同样感望到圣哲罗姆,并且来得及赶赴伯利恒,参与到这场游行中的骑士,只是他们已经被完全的忽略了——几个骑士交换着打趣的眼神,他们倒不是很介意,这里并不是比武大会或者是跳舞的大厅,倒是跟随他们身后,那些衣着华美的达官贵胄可能要失望了,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和抱怨。
不过这点叫人不快的声音也很快散去了,正如每次游行队伍所必然奏响的终曲,在队伍的最后也有修士和侍从向人们抛洒钱币。
“他倒还是老样子。”勒高酸溜溜的说道,哈瑞迪看了他一眼,居然没能从他的话中听到多少仇恨和厌恶的成分,“你不恨他吗?”
勒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虽然对于以撒人而言,一个受害的人不愿意乖乖走入他们设下的陷阱可以算的上是一桩过错,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他所经过的领主、主教或者是官员中,塞萨尔对他们已经足够宽容,他甚至没有追究他们有意用那些克数和成色都不算好的金币来向他施恩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