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殿下恕罪!实是那春月演技太过逼真,属下直到身陷重围,才察觉是圈套,彼时已来不及脱身!”
“是吗?”齐鄢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彭万理喉咙发紧,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后怕:“若非属下拼死突围,功夫尚在,只怕此刻已被陆家暗卫擒住,再无机会向殿下复命!”
齐鄢冷冷盯着他,眼底的信任早已淡去大半,语气更添几分厉色:“那你倒说说,事到如今,该如何收场?被抓的人若落在陆家手中,届时供出本殿,难不成要本殿亲自上朝堂,与陆家人对峙?”
“殿下放心!”彭万理急忙抬头,语气笃定,“那些人皆是殿下培养的死士,即便受尽酷刑,也绝不会供出殿下分毫!”他顿了顿,又咬牙道,“属下此次失策,全因陆家那位少夫人——谁曾想她竟会放过春月,设下这瓮中捉鳖的毒计,就等着属下自投罗网!”
齐鄢眉心狠狠一跳,深吸一口气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竟气极反笑,“本殿的谋士,被一个深闺妇人摆了一道,你有脸说,本殿都不敢信!”
彭万理浑身一震,再无半分辩解之力,颓然垂首,眼底满是懊悔:“是属下无能,折损了殿下的人手,属下愿受任何责罚,只求殿下再给一次机会!”
齐鄢看着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扬声道:“来人!将他押下去,让他尝尝龙骨鞭的滋味!”
彭万理脸色瞬间惨白,却不敢有半分反抗,只是认命地俯身在地。
“此次折损五人,便罚你五鞭。”齐鄢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
侍卫应声上前,架起彭万理便往外走。当彭万理被拖拽着转身时,背后破烂衣袍本就裂开了个大口子,瞬间扯落半边,如今正用背面对着他,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赫然显露!
齐鄢瞥见那道伤口,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抬手将手中的白玉杯掷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他死死盯着彭万理离去的方向,眸底翻涌着惊怒与疑云。
此伤,足以致命!
“停下!”
他呵止,太阳穴突突跳着,看那彭万理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确信,彭万理不会背叛他。只是这一次让他损失惨重,生生落了个把柄在陆家人手中,他心里恨极,复又想到他的身份……
如今他背上这道伤提醒了他,他在陆家面前,已经是个死人,而他在自己这里,绝对是个忠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