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陆曜那边尚无半点风声,怀王却已从安插的眼线口中得了消息。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他无从知晓,可单从这桩事里,倒能窥出几分陈稚鱼此刻的心境。
“倒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姑娘。”怀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漫过一丝赞许,“情事陡生变故,竟未露半分神伤落寞,既稳得住心绪,又拎得清条理,难得,难得。”
他这般想着,心中竟生出几分安慰来。寻常女子遇着夫妻间这等波折,早就哭哭啼啼失了分寸,浑浑噩噩地乱了阵脚,可偏她能这般平静以对。
如此看来,她与陆曜之间的情分,未必如外人想的那般深厚——至少在她这边,原是能随时抽身的。
念及此处,怀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先前因局势紧绷而沉郁的心绪,也松快了不少。
他又想起陆曜,忍不住暗自失笑:那陆曜自小便如天之骄子,事事都压旁人一头,他这一身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人生畅快,十六便中状元,风光无限,可他自己约莫还不知道,他视作珍宝的妻子,对他未必有多少钟情吧?
男子在情字上栽跟头,本就是稀罕事。
纵是陆家独子、圣上宠臣又如何?感情一事,从不论身份高低,众生皆同。
陆曜一路顺风顺水,如今也该尝尝这挫败的滋味了。
静室内,怀王脸上正露着病态的满意神色,旁站一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却蹙紧眉头,心里惊疑不定,上前一步道:“殿下,此时陆少夫人往外送信,可要属下去拦截?”
怀王抬手打断他,语气轻淡:“不必。她若毫无动作,我才觉失望。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去做——或许这信,是叫娘家人来接她回去呢。”
说到此处,他低低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期待和玩味,一副好戏不嫌事大的样子。
可笑意转瞬即逝,他又沉下声,道破另一种可能:“也或许……是去信给她在云麓的师父,邀人进京为陆曜看那脑疾。”
这男子名唤彭万理,听闻这话,脸色骤然一僵:“若真是如此,那更该阻拦才是!”
怀王抬眼瞥他,眼神冷淡如霜:“阻拦?为何阻拦?我倒要看看,他陆曜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彭万理一时语塞,忙辩解道:“殿下,那忘忧水是属下亲自喂进他口中,后来木姑娘来了,又哄着她再喂了一遍,他绝无可能记得过往!”
说到这里,他又急表明忠心:“您信不过木姑娘,那手下总不可能不听您吩咐……”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