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推演得再多丶观测得再仔细,也不过是五十大道之中观测到四十九条,最后的一点变数,永远都在。」
周玄云淡风轻的落子,盯着摩崖僧,说道:「那点变数,超脱了天地演化,怕是连无上意志都算不准,又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凡人?」
「我没算到白光是遮星,但同样,你们也没算到——性子怯懦,无甚战意的苦厄天神,竟然会以低微的道行入局,以身为祭,唤醒了天地重光……」
「哎,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摩崖僧咬牙切齿的回味着这句话,
他自第一次登陆井国到现在,时光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井国的香火神道之中,以道家玄门为尊,所谓入乡随俗,三百年的时光中,他又怎会不钻研道家经典?
所以,他回味着的,并不是这番道家至理中的意思,他回味的,是周玄讲出此话时候的儒雅气度。
若是周玄因为苦厄天神的陨落而大动肝火,又或者连连不断的唉声叹气,那摩崖僧便会觉得,这盘棋,依然有很大的机会,
偏偏周玄伤感只是几瞬丶叹息也不过两三声,至于大动肝火?连一分肝火躁色都瞧不见。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这位小先生,在连番大事控盘之后,已经成长为了大先生了,瞧不出他的深浅啊。」
摩崖僧暗悲叹了一声。
而这声悲叹,叹到末尾处,忽然他眸子竟然明亮了起来。
若说「天衍四九丶人遁其一」,这场天下棋局之中,寻波僧丶大妖丶祆火教丶弓正布置好的一切,都是算得准的「天衍四九」,而周玄,却是那人间变数中的「人遁其一」。
「难不成,一局好棋,要被这位小先生凭藉一己之力掀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越是这般想着,摩崖僧的心,越是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