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从说起。
一来司隶校尉有监察河南尹之权,二来此事确实是他失职,他无言以对。
郭鸿刚刚上任月余,这些时日在河南尹、河内郡、河东郡、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弘农郡这七个郡到处奔波巡查,自然无暇关注雒阳之事
可万万没想到,今文学派竟如此胆大妄为,叛乱尚未平息便公然挑起事端!
贾诩并非传统士人,不通治经与辨经之道,却深谙人心。
故而他反倒旁观者清,看透了太子对今古文之争的态度。
太子从来都不在意谁是官学,他只是不希望今古两派中的任意一方占据绝对优势。
因此太子依旧任用了今文学派的王允和袁滂分别担任了豫州刺史和兖州刺史,还将袁隗举荐的董卓拜为东中郎将统领两万大军,以防古文学派彻底打垮今文学派。
当下,今文学派虽有官学之名,却无官学之实。
太学之中,虽依旧以今文经为官学,但实际上博士们早已分为今文派和古文派,各自只教授愿意学习各自经文的太学生,其中以学习古文经者居多。
古文学派有官学之实而无官学之名,名义上唯有精通今文经才能做官,所以只要今文经依旧是官学,古文学派便一日不得登堂入室。
两派相互倾轧却又保持克制,为了盖过彼此又不得不费尽心思迎合讨好太子殿下这位裁判,这难道不正是太子殿下想要看到并且倾力维持的局面?
换作其他时候,贾诩或许还能理解今文学派,可如今卢植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究竟意欲何为?
太子临行前,拜他为河南尹,又赐尚方斩马剑,同时未曾收回他太子家令的官职以及绣衣使者之权,其中深意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