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宵禁时间外,灶台里的火便不停歇,不断上菜补菜。
只要衣装整洁之人便可入食肆用餐,随时来随时走,无需礼金贺礼,只要入门时留下一句对新人的贺语即可。
对于城外的流民和贫民,袁氏也特意安排了仆役在城外各门处开设粥棚,锅釜就架在青石垒就的灶台上,灶火熊熊燃烧,熬煮略显粘稠的麦粥。
掌勺的仆役手持长勺,不停地在锅中搅拌着,周围饥民们伸长脖子,鼻翼不停地翕动,贪婪地嗅闻着空气中的阵阵粥香。
而秩序的维持,除了部分手持刀兵的袁氏仆役外,便是由手持长枪的城门校尉部戍卒在旁协助。
若无这些戍卒,流民们为了一口吃的打个打个头破血流,乃至上升到杀人抢食都算不得出奇。
这种时候也就必须要有具备官方身份的戍卒站场了,不然流民哪管你汝南袁氏还是弘农杨氏,一旦在婚礼当日闹出这般大乱子,可就不单单是不吉利的事情了,朝廷还要向汝南袁氏问罪呢!
此时,张灯结彩的司徒府内,袁隗以如厕为由,在袁术搀扶下离开抛下了宾客离开前院,返回后宅之中。
袁隗眉头紧锁,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原本极短之路,却走得步履蹒跚。
他时不时便要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满是忧虑,不知为何,袁隗今日心中莫名不安,不知是事到临头的紧张,亦或是袁氏先祖的警示。
自袁基将谶言“代汉者当涂高”解读为袁氏当取代刘氏而据有天下之后,袁隗便愈发变得迷信,或烧龟甲,或起铜钱卦,或望云气,时不时便要卜上一卦以测吉凶。
袁术搀扶着这位叔父,眼神莫名,他总觉得自家叔父这病装着装着,似乎真的把自己装得病了。
谶言这种东西,不过是他们这些世家豪门用来糊弄百姓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