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条条大腿肉,这几人即便口中早已生津,却也依然保持着文士的风度和儒雅,各自取出一柄小刀在腿肉上切割着,再用竹箸夹食割下的小块肉食。
可惜如此良辰美景,若非战时,当浮一大白,再吟诗作赋,投壶为戏,可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而除了一只只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的牛羊外,营地中央还有几只巨大的锅釜,里面炖煮着牛骨和羊骨熬制的鲜汤,香气乘着热风漫过河床。
羌胡哨兵蹲在褪色的狼头纛下啃风干的马肉条,鼻翼微动,哨兵们的眼睛不由直直盯向了汉军大营的方向,一个个吞咽着口中的唾沫。
喉结下滚动,风干的马肉条在齿间越嚼越涩,偏生对面焦香混着茴香籽的辛烈直往鼻子里钻。
有人忍不住伸长脖子,鼻翼翕动着捕捉飘来的香气,直到被百夫长踹了一脚才缩回身子。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食肉了,部族中的大人们说打赢这一仗什么山珍海味都能吃上,因此即便近日总吃那些谷物制成的饭食而不见半点荤腥,他们也都能忍受。
而今日大人们发放了不少战死和病死的马匹身上的肉制成的马肉条,原本该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有人喜欢干嚼,有人喜欢炖煮得软烂些,总之能吃上荤腥已然是大人们的仁慈了,却架不住对面又是烧烤又是炖汤的啊!
何况这其中还撒了不知多少昂贵的香料,没瞅见即便是本该吃腻了牛羊肉的大人们都有些眼馋吗?
就在羌胡们眼馋之际,一名头戴二梁进贤冠,身穿文官袍服的文士骑在马上,手持节杖,带着一百名赶着车的士卒向着羌胡大营缓缓驶来。
而这一百名士卒赶着的是普通的板车,上面放置着一头头已然烤得辛香美味的烤牛和烤羊,还有十来锅牛羊鲜汤。
张义手持节杖,缓缓策马行至